17 July 2013

Nº 2 流動的饗宴




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




「Midnight in Paris」大概是目前為止,
我較喜歡的伍迪艾倫電影吧。


故事大概是這樣:
某個深夜回家的途中,作家Gil Pender在迷宮般的巴黎街頭迷了路。

正打算放棄的時候,午夜鐘鈴聲突然響起。
不知從哪裡冒出的老爺Peugeot緩緩行馳到他面前停下。

就這樣,
他被糊裡糊塗地載送到1920年的巴黎。


在那一年的巴黎,他邂逅了年輕的海明威。

這簡直就像是在明治神宮野球場外野區看球賽的時候,
遇見1978年4月下午的村上春樹一樣。

「從遠處看的話,大部份的東西看起來都很美哦。」
喝著啤酒的村上大概會這麼說。


Pender讓我想起了年輕平窮時期的海明威。
他們同樣放棄了回報還不錯的工作,開始全職寫起小說。
同樣才華洋溢。

當然,更重要的是,
他們同樣選擇了巴黎這座城市。

Bonjour. 


每次只要想起巴黎的咖啡廳,
腦海裡就會浮現出海明威獨自坐在靠窗角落的景象。
陽光自窗外灑落在他身上。
他就在光裡面默默地削著鉛筆。

哢嚓,哢嚓。

鉛筆削落葉般堆積在桌子上。



身邊總有許多人,會去抱怨自己所處於的時代。
Pender也是。
總覺得自己如果生在某個更早的時代,或許就會有趣多了。

畢竟,所有能寫的、能畫的、能拍的,已在較早的時代相繼出現過了呀。

所以Pender憧憬美好的30年代。
畢加索的情人,Adriana向往1890年的Belle'poque。



如果真的能因為什麼原因,回到1920年的巴黎的話,
我想,還真不知道能夠對海明威說些什麽。

畢竟我也只看過《A movable feast》而已。
而且嚴格來說,那是一本自傳。

但仔細想想,這些其實併不重要。
對於創作,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階段。

什麼階段產生的作品都會因為當時所處的環境與心境而有所不同。

所以我想,或許我只喜歡那個時期的海明威。
就像我只喜歡《發條鳥年代記》以前的村上春樹一樣。

當然,

這些都是這個階段的我的想法。
下個階段的我或許哪天看了這段文字會覺得可笑也説不定。



「嘿!Hem, 我真的很欣賞你的作品喔!
我想,大概再也沒有誰能夠把一個人的平窮寫得如此美好。」

對著專心削著鉛筆的海明威,我也只能說這些。

哢嚓,哢嚓。




























再說一個關於《A movable feast》的事。

記得第一次看完,把書合起來後,
腦子裡面剩下的,是那段對於吃生蠔的描寫。

As I ate the oysters with their strong taste of the sea and their faint metallic taste that the cold white wine washed away, leaving only the sea taste and the succulent texture, and as I drank their cold liquid from each shell and washed it down with the crisp taste of the wine, I lost the empty feeling and began to be happy and to make plans.

讀著,仿佛自己面前就擺著一盤生蠔。


如果哪天,我終於也決定要去巴黎了。
我一定要設計一條海明威的散步路線。